第22章：人性的弱点（下）
“儿子……有啥困难就跟老爹说！”父亲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后背，眼角的皱纹显得异常苍老。
我苦笑一声，没有多言。
“别老这么愁眉不展的你这妹控。”父亲用和善的眼神看了我一眼，“啧啧，外面把妹失败回来对妹妹下手咯？”
“喂喂！开玩笑也要有轻重的啊孩子他爸！你考虑过虹儿的感受吗？”母亲在一边低声对父亲说道。
“呵呵呵呵……你还好意思说我么鬼父大人？公然调戏自己女儿的事可真是正常啊！”我开始愤怒了，都什么时候了，父亲还是这么口无遮拦。
“悦虹已经大了，和她说话小心点。”我狠狠瞪了他一眼，没有理会坐在饭桌上默默吃饭的悦虹，独自走进了自己多年未进的房间。
“你这小子……！”父亲的语气听上去也很愤怒，可我管不了这些，连尊重女儿都不知道的父亲还有什么可以和他说的呢？
我躺在了那熟悉的单人床上，上面有一股以前从没有过的香味。我郁闷地叹了口气，开始静静地思考着过去。但是，记忆总是支离破碎的，一切都像是被编造出来一般地空虚。
“我什么时候这么恋旧了……”我自嘲一般地说道，静静走到了书桌前，蹲下来拉开了第二个抽屉。我记着这里面存放着照片——我的童年，永远的美好与幸福。
“太好了，果然还在！”我激动地拿出了一个硬纸壳的相册。看上去很老旧，是“千年虫问题”解决事件以前的产物。但是这相册上留下了以前从未有过的香味。
我如饥似渴地翻看着照片，每一张都是我记忆的断片，是残垣断壁的一角。我看到了儿时的我，以前的同学、老师、儿时的玩伴，隔壁已经在灾难中过世的青梅竹马，我的亲生父母。当然，还有悦虹。
“哥哥……”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入耳中，我房间的门被轻轻打开了。悦虹站在那里微微颤抖着，两双手缩进了袖子里。
“哥哥……”她又轻轻叫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，悦虹？”我也温柔地回应道，我看到她在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悲伤。
“爸爸妈妈他们吵架了……”悦虹没有走到我的身边，只是站在门口望着我。明亮的双眸依稀映着我的模样。
“这……”我呆住了，在我的记忆里，我的养父养母从来没有吵过架——起码是在我和悦虹的面前。
“是因为我吧……对不起，我太偏激了。是我的错。”我向悦虹道歉，不知为什么，心中总有点不甘心。我欲要出去向父母道歉。
“嗯～”悦虹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走，“没事了，他们已经和好了——啊，欢迎回来。”悦虹微笑着欢迎我回家，她眨了眨眼睛，笑容比小时候还要纯真。
“嗯。”我简单地回应道，没有什么话可以诉说。
“在干什么？”悦虹跑了过来，看着我手上的相册。“——相册～？啊，原来在这里啊！”悦虹笑着摇了摇我的肩，“我一直都想和哥哥看呐！”
“要不要一起看？”我这么提议道。
“好哟！”悦虹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。虽然小的时候妹妹经常这样搂着我和我看书，但都是高中生了，这未免有点让人心率加速。
脸好近啊！能感受到她的呼吸，简直到了一转脸就能吻上的程度，怎么办！！
我吞下一口口水，慢慢打开了相册。
“啊，这是我5岁生日的时候！”悦虹兴奋地指着一张照片，我们一家人坐在桌子边为悦虹举办生日聚会。
“是啊，我还记得那天我送你的礼物是个笛子。”
“啊，对！我现在还留着呢。”
“诶……不会吧，这个老旧的东西，要是我早就扔了。”
“哪里能扔啊，这不是哥哥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吗？”
“啊……第一个什么的……”说实话我早忘了，呵呵。
“那个时候，他们都在啊……”悦虹的语气一下子低沉了下去，她用自己白皙的手轻轻抚摸着爸爸妈妈的照片。她搂着我的左臂也渐渐垂了下去……
“如果没有那一天的话，我们现在会怎么样呢？”悦虹仰望着天花板，仿佛透过光芒看到了夜空。
“谁知道呢？我不敢想象那样的生活。”也许那样的话，就不会有现在这么狼狈了吧。我冥冥之中感觉到，这一切都和9年前的那场事故有关，这一定不是巧合。
悦虹倒在了床上，呆呆地望着天花板。
我无言地享受这安静的时光，闭上眼睛，慢慢把思绪收束，退回到了我的童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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